larva

【卫聂】戏 (上)

卫·青年·戏子·刺客·庄 X 盖·成年·将军·聂
(没错就是戏子庄,就是要来点不一样的。hhhhh)
背景大概是军阀割据的时代。


“盖聂”
在任务名单上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,卫庄唯一的感觉是笔画怎么这么多。
翻开此人档案,不迷酒色、也无不良嗜好,公正廉洁,倒像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君子。
可是作为意欲复辟的军阀统领手下最得力的将军,即便书面档案无污点,这人一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罪恶,再不然就是愚忠不懂形势之人。
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人。
卫庄看了看照片中那清秀而散发成熟军人气息的面容,合上了簿子,抬起冷眸子看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韩非一眼,转身离开。
韩非知道他这便是答应了。
除掉盖聂,等于去掉嬴政一只有力的臂膀。后一步推翻他,会顺利许多。
卫庄作为己方最上等的刺客,无疑是最锋利的刀刃,几乎不曾失手。虽说盖聂看起来没什么破绽,但韩非相信卫庄可以做到。
无论是哪一方的军阀哪一等级的军人,无论懂不懂戏爱不爱看戏,总要附庸文雅到当地最出名的戏楼子里第一排去坐上半日,鼓上几个看似懂行的掌,品上几句高深的话。从此路人便会评论他几句有文有质能文能武。
而卫庄的另一个身份,就是当地最有名的戏子。这也得益于京剧世家的出身。
他的目标盖聂,或者说盖聂之所以分配成为他的目标,是因为盖聂因公事来到了此地。
做为嬴政手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,没有理由不给自己刷上一层风雅的外壳,卫庄是这么想的。
却连着几日都没有打探到盖聂会来的消息。
卫庄想直接拒了那一段时间的演出。作为头牌戏子,有足够一人独撑一场能力,加上深不可测的背景,戏楼子的人是不可能胆敢指派他做些什么的。
不过毕竟还有许多暗杀任务需要这戏台的掩护,过于任性只会损了名声。
“我的戏,是要给知音看的。”
卫庄对身边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,照常进行着一周一次的戏。
巨贾富商们争相在台下晃着肥头大耳的脑袋,想要显示出几分知音的模样来。照常地令人觉得油腻不堪不忍卒视。
之所以会有这么爆棚的男性观众,大概要归因于卫庄唱的是青衣花旦的角色了。自小因为他那玉人般的面容身段,教的戏就都往着这个方向走。
他的身手不比武将的差,如果不是为了另一重身份,卫庄不会愿意待在这烟花之地,用本该上阵指挥千军万马的身子来着上水袖青衣。还好做的是擒贼先擒王,事半功倍的事情,惊险计谋不亚于沙场。
于是他穿了青衣在这最繁盛最名贵的戏楼中扬名。
先前有几位军阀巨贾便是无声无息死在台下、私人帷幕中、甚至是戏前戏后的休息室。每次都能揪出些莫须有的凶手来。
卫庄这会儿在戏阁等不来盖聂,自然在别处想些法子。
夜间盖聂与当地一商贾在餐桌上谈论事情,包厢的厢门打开,商贾的下属一脸谄媚地贴上前来,说是有幸请到了当地最有名的戏子给两位助助兴。
商贾惊奇万分,大手一挥,“快请来别怠慢卫先生。”,滔滔不绝地向盖聂介绍卫先生的戏有多好。
盖聂公事期间从不享乐。此时只道无伤大雅,默许了。
而那进来的人,高挑的身材,艳红的服装上绣着金色的凤凰,繁琐沉重的头饰,再加上精致妆容,轻轻勾嘴一笑便是醉人。哪里是什么卫先生,明明是一美人,
商人望着卫美人出了神。盖聂自如地喝了茶,问了一句是不是唱贵妃醉酒那一出。
卫庄微微点了头,有着与艳丽服饰不符的清冷。
他也看清楚了盖聂。没有穿军装,只是一袭白布长衫。
谦谦君子,如琢如磨,是一块形容大气的美玉,卫庄脑海里蹦出许多形容词来。越是表面君子,越是显出表里不一的阴恶来,卫庄深知这道理,态度更是淡漠几分。
贵妃醉酒的舞蹈非常繁重,卧鱼、醉布、舞扇、都被腰身极好的卫庄演得舒展自然。
盖聂为他鼓了掌。不动声色地夹住了在他翻飞袖子时飞出的几根细密银针。
明明是当地最出名的戏子,居然是为人卖命的刺客。盖聂叹了口气,不知道是叹惜还是怅惘。
到了衔杯这一步,卫庄收了水袖踩着细细密密的步点向盖聂而来,似有醉态一般,伸手勾着盖聂的脖子,将衔着的酒杯往盖聂的嘴边递去。
盖聂握住卫庄藏在长袖下的手,卫庄没有料到盖聂会这么警惕,这么一惊之间,已被扣住命门,手中的银针也失了用武之地。
卫庄佯装重心不稳向盖聂前倾过去,酒杯直朝盖聂面门而来,盖聂便开口衔住了那酒杯,站起身来,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卫庄上身,白衣红衣相缠,给旁人莫名带来些才子佳人的幻想来。
顺着这姿势,握了银针的手悄然抚上盖聂的背部,而此刻,那半抱着卫庄的手也动了,稍一用力地一托,将其整个扶起,美人便又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面前。
盖聂取了衔着的酒杯交给卫庄。
卫庄淡然接过,款款地回到空地去。知道自己暂且失手,全然不为之所动,无事人一般地唱完剩下的段子。这般不惊不惧的态度,倒是让盖聂蹙了眉。
如卫庄所料,盖聂在宴席散后立刻请求见他一面。自然不会是为所谓美貌或唱戏的技艺,而是为了盘问。
过程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结果。还穿着着大红戏服的卫庄推开盖聂厢房的门进来,转身关好门。
所谓请君入瓮,这倒不知是谁入了谁的瓮。卫庄轻笑着,坐在盖聂的面前。
“你还有什么身份。”不虚与委蛇,直接开门见山。
“在下只是戏子罢了。”
盖聂将几枚极细的银针放在桌面上。
“天下兴亡匹夫有责,戏子也不愿坐视这天下因居心叵测之人而亡。”
卫庄摘了沉重的头饰,端放在一旁。勾勒过的丹凤眼里盛着冷意,一只手已经在盖聂看不见的角度握住了腰间的匕首。
“像先生这般有家国情怀,着实难得。可有些事,不是盖某所能够改变。”
油嘴滑舌,不过是要博同情,再套出背后指使人罢了。卫庄接过盖聂递来的茶杯,冷眼看他演戏。
“先生技艺超群,不该卷入局中来,还望往后安心唱戏。得了空闲,盖某定当来捧场,再听上几曲。今日先生不妨先回去歇息了吧。”
没有诉苦水,没有下套,也没有循循善诱,只是惜才而已?这就结束了?卫庄微微惊大了眼,对方的眼里没有狡黠,温和如一片湖水,沉静而掺和着些许痛苦。
卫庄觉得自己的感觉出了错,有些不甘,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抽出来架到盖聂脖子边上,宽大的袖子耷拉在桌子上。“你也许是个好人,但是你该死。”
“或许你是对的。”着白布长衫的人如此回答。让卫庄的言语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,毫不过瘾。
“你明明可以阻止他。”
“若能国强民富怎么都好,恨只恨内斗不休,徒然消耗物力财力。”
卫庄一怔。
“盖某无法改变内耗局面,心感惭愧。”
鬼话连篇。
“请先生珍惜自己的才艺,不要再为混乱局面添上一笔,也避免给自己惹来祸患。”盖聂抓住卫庄的衣袖往外一扯,卫庄手稍一偏,盖聂另一只手便击打在卫庄持着匕首的手上,匕首瞬间失去掌控飞了出去。
卫庄往后一跃,挥出水袖缠上盖聂脖颈,盖聂恰时退后闪过。一时间屋内衣袂翻飞。
门外的警卫问了一句“将军,出什么事了?”
盖聂恰好一只手抓住卫庄的水袖,停了动作,卫庄却不理会,飞身过来,没料到盖聂一时分心未躲闪。这一来便直接扑了上去,两人倒在地上,发出砰地一声。
“将军?”
盖聂保持正常而有威严的语调,“无事。”
“将军又为何不珍惜自己这美姿容,上什么沙场糟蹋自己。”卫庄轻声说道,有些放肆地用一只手钳住盖聂的脸,微微轻笑,明明是刚演过贵妃的人,此刻显出浪荡公子哥的气势来。盖聂正眼看卫庄,见他脸上的胭脂被汗水浸过,却是有种别样的俊美。
盖聂要起身,被卫庄牢牢压制住。
卫庄知道此时已经引起警惕,即便杀了盖聂,必然无法全身而退。
“那么,且各自珍重。改日再见。”卫庄言毕起身,整了整衣物,戴好头饰。
是个有意思的人。卫庄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盖聂,拢了拢袖子,从容出门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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